“贺智欣的家属。”有人轻轻推了推她的肩。
“你是贺智欣的家属吧?”
魏烟*睫微微颤了颤,**糊糊地抬起*皮,天花板上的bai炽灯刺痛了她的瞳孔。
她用力眨了眨*,方才睁开*睛。
睡梦中夏日滚烫暑气瞬间消失殆尽,取而代之的,是呛入肺腑的刺鼻消dushui味。
这股*悉的味道瞬间将她从梦境带回了现实。
她茫然地看着惨bai的医院bai墙,*晃晕眩的bai炽灯,一动身下的折叠床就咯吱作响。
她还在医院,在给贺智欣陪床。
她不禁有些恍惚。
怎么突然zuo起这个梦来?
十二岁的暑假到现在,掰着手*算了算,已经快五年了。
五年,zu够沧海桑田,物是人非。
这个梦境其实还有后半段。
那天赵彦丞见过她后,就上了楼,和他的父*赵guo忠大吵了一架,将她家的桌子、椅子、shui杯……
能砸得抖砸了个稀*烂。
原来她**和他父*在一起了。
“我是贺智欣的家属,我是她女儿。”魏烟揉了把脸,忙从医院病*的椅子上坐起身。
她站起来就要往贺智欣的病*走,却发现护士看她的*神充满怜悯。
这个*神令她心猛地一沉。
果然,护士下一句话是:“你**她……她走了。”
“她是在睡梦中走的,所以没受什么苦。”
“这个病吧,越拖,人越痛苦,其实走了,对于病人来说,反倒是一种解脱……”
护士长又说了些什么,魏烟已经听不清。
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透明的膜,她看不真切,也听不真切,所有声音都是忽近忽远的。
她听见隔壁病*一声大哭,那一床的老人今晚也走了,一家人哭zuo一团,有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被妻子拉拽着,依然大喊大叫:“**啊,**!”明明他自己都有孩子了,此刻却哭得像个孩子。
看着这一幕,魏烟用力地眨了眨*睛。
送走**,似乎至少应该哭成这样才对。可为什么她的*眶这么gan涩,一滴*泪都掉不下来?
她又搓了搓发木的脸,一开口,声音沙哑如两片砂纸在磨,“请问,有没有殡仪馆的联系方式?”